【喻黄】秋甜
又名 想起喻文州的一百种方式系列
即使黄少天知道自己会在未来的三个月参观无数架管风琴和彩色玻璃,他还是在走进圣保罗大教堂的那一刻惊叹出了声。
他年幼无知的时候看着百度百科的各种资料照片,在周记里写过一篇小说。楔子里的男主角站在人来人往的大教堂里忏悔,穹顶上方是穷尽工巧的壁画和石雕,尽头有彩绘的玻璃。主角身边的游客成双成对,能听到各种语言的叹息和祝福,只有他一个人内心千疮百孔,用生僻的语言祈求神祇,不敢直视神圣画像面上的阴影。
喻文州还评价过那个故事,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话,不值得一提。不过却是说了以后要和他去找一找那样设计的真实教堂。
黄少天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收起手里的雨伞。他懒洋洋地坐在正厅穹顶下的椅子上,慢悠悠地打开语音导览器的讲解,然后把相机对准穹顶,胡乱找了几个角度按了下去。语音导览器里的男声还在一板一眼地讲着壁画和其的作者,他已经快速站起了身,向着廊下登顶的楼梯走了过去。
圣保罗大教堂的白色圆顶实在是太过有名,和附近的碎片大厦 空中花园类似,教堂圆顶外的狭窄走廊也可以纵览泰晤士河。只是入口处标有的500多级台阶让人有些难过。
黄少天直接略过了回音壁的楼层,一口气向教堂顶层走去。穹顶上方的空间狭窄,从教堂原有的石梯换上了铁质螺旋的梯子。
他爬到一半停下来,下面两个女孩聊天的声音回荡着清晰可闻。他有些轻微的恐高症,取下镜头盖的手指还有些微弱的颤抖。教堂上部的巨大空洞里布满了金属浅色的光泽,仿佛是在中世纪的纪录片里嫁接了一艘飞船的内舱。他试着拍了一张螺旋相错的楼梯,然而除了徒增晕眩外毫无助益。
再挤过几段楼梯就到了顶。
楼梯狭窄,前雾都的天空仍然是灰白色的,风大到几乎将人的发际线抬高一厘米。他小心翼翼架好相机,眯着眼睛辨认远处的各种地标。
有一对情侣从他背后蹭过,按下快门时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亲吻声。他条件反射般收回手偏头过去,只看到女孩子的金发和发红的耳根从墙边一闪而过。
他看向那个方向,前一天他在河对岸的泰特看到过那边的夕阳。细长闪亮,像一枚子弹打穿黑暗的残影,血色,金黄和浓紫,在那条蜿蜒的轨迹后逐渐流淌成一片浑浊交织的光带。
那何等壮丽。
他当时那样想着,还发了照片给喻文州看。
于是他放下相机,背对着那个方向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自拍软件。
他顺着楼梯回到教堂圆顶中间的回音壁那一层,坐在墙边掏出手机。滤镜下的泰晤士河泛着浅褐色,像是一杯奶泡褪去一半的拿铁,他半真半假的愉悦和试探都浸透在里面。远处的建筑也被磨了皮,模模糊糊。反而是他眼底的颜色大喇喇陈在眼前,收敛却仍避不可及。
他本就不习惯自拍,看到自己的目光,更觉得仿佛是从喉咙口烫到了胃里,需要慌忙地抬起头喘口气。这一层是圆形的回音壁,据说靠着一侧的墙壁说话,然后另一个人可以在另一侧听到。不管效果如何,到处都是伏在墙上的人。眉宇间有甜蜜、兴奋、好奇。
而他只有一个人。
他鬼迷心窍般向着墙壁靠去,靠向那些细微的崎岖不平,靠向那些微温地飞速流过的话语,仿佛是电流一般击过胸腔。
他再次点开那个窗口,在后悔之前飞快地点了发送,塞进口袋。
他的脸颊贴上沉绿色的墙壁,睫毛扫过漆皮。他的手机贴着他的腿,沉重地完成了一次颤抖,和他吐出的那个名字后的三个字,一起烫过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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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向鬼迷心窍胡涂 不好意思给活在黄少微信里的喻总打tag了
和之前码着的是一个设定,如果认真说的话是分别在英国和欧洲另外某国交换的两个大学生咯